最近的热门电影榜上，有两部华语电影，在一众进口大片的“包夹”下，双双杀出重围。
一部是在威尼斯电影节上，帮助辛芷蕾荣膺沃尔皮杯最佳女演员大奖，目前正在院线热映的《日挂中天》。(已上线流媒体平台)
（《日挂中天》剧照）
另一部，是“演而优则导”的舒淇，根据自身成长经历，改编而成的自传体电影《女孩》。
（电影《女孩》官方剧照）
不难看出，这两部成为爆款的电影，有一个共同点——均由女性电影人为核心制作完成。
这样一股“女性风潮”绝不仅是在华语圈刮得强劲。前些天，偶然间又刷到了一部小语种电影，在柏林电影节斩获大奖，同样是聚焦女性题材！
在热度上，它无法与前二者媲美；但在质量上，可谓丝毫不逊色！
《女孩，你怎么了？》
Little Trouble Girls
01
禁忌之地
影片开场前，先传来几声有规律的沙沙声。
随后，一位女孩的左耳进入画面。四周一片静谧，敲打手机键盘的嗒嗒声、食物的咀嚼声，以及回荡在脑海的诵经声……
一切都清晰可闻。
接着镜头拉远，一群教堂唱诗班的女孩手捧乐谱，正在准备今天的排练。
这位与周遭格格不入、倾心聆听的女孩，叫露西娅（亚拉·索菲亚·奥斯坦 饰）。
恰好今天，班里迎来了一位新成员安娜·玛丽亚（米娜·什瓦伊格尔 饰）。
初来乍到的安娜，与性格内向的露西娅截然不同。她戴着金色耳环，满脸笑意，在冰冷的经文诵读声中，照样自来熟地和旁人打着招呼。
安娜活泼开朗的天性，与露西娅形成了一动一静的反差。
排练开始，沙沙声再度出现。这时我们才明白，之前那段规律的响声，是姑娘们在做“横膈膜发声练习”。
她们的歌声仿佛天籁，但负责排练的指挥老师（萨萨·塔巴科维奇 饰）却并不满意。
显然，这样的水准没有达到他的要求。
开篇寥寥数笔，已然将女孩们的境遇交代得一览无余：她们正值恣意生长的青春期，却在此地接受严苛的戒律规训。渴望自由的灵魂，被禁锢于这片最接近极乐世界的“净地”。
02
冬日里的暖阳
露西娅与安娜很快熟识，她们互赠礼物。性格上彼此互补的二人，成了班里的一对好闺蜜。
转过年来，唱诗班照例前往奇维达莱（意大利东北部小城）的一所修道院展开集训。
一路上，露西娅看着窗外的雨滴，一言不发。
安娜依旧毫无拘束，甚至拿自己名字中的“玛丽亚”开起了玩笑。露西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。
露西娅的原生家庭，是塑造她性格的根本原因。
她有个把家当做旅馆的爹；自然而然，母亲承担了操持这个家的一切。
母女二人伴着老爸如雷的鼾声吃冰激凌，看电视解闷。这早就成为她们习以为常的家庭生活。
恐怕露西娅自己也不会想到，那一抹笑意，就是驱散她心头阴霾的第一缕曙光。而带来这曙光的冬日暖阳，就是热情似火的安娜。
03
挣脱牢笼
在奇维达莱，修女热情地迎接女孩们。
碰巧这里正在修缮，院方破例让一伙五大三粗的男工人进入院内。也从这一刻起，电影开始出现大量充满 性 张 力的画面。
绽放的花蕊、裸露的肚脐眼，不断起伏的喉部。春天到来了，与万物一同苏醒的，还有女孩们的春心。安娜自不必说，而这里面，竟然也包括露西娅。
施工队的男人们聚在池边洗澡，女孩们一道前去窥视。
胆子最大的安娜，还顺手牵羊地拿走了一件沾满汗渍的T恤，作为礼物送给了露西娅。
有这么一位开朗又无拘无束的好闺蜜，露西娅封闭的内心终于渐渐敞开。她向安娜学习吻技，直面自己内向的欲望，甚至跑去和施工队的汉子幽会，还偷拍了对方的照片。
一颗新生的种子，已悄然在她心中埋下。只是此刻的露西娅，未必发现了这一点。
04
涅槃重生
由于自卑的性格，露西娅在唱诗班中一直陷于“表现不佳，遭到批评——自我怀疑——表现更差”的恶性循环中。
在最后一次彩排过程中，忍无可忍的指挥老师，开始对露西娅集中发难。他让旁人都停下训练，站在露西娅面前，居高临下地逼迫她唱好。
这是全片最令小派感到窒息的特写长镜头。
露西娅的面部逐渐放大，她的青筋暴起，而老师的语调一点点失去耐心，直至怒不可遏地将露西娅斥出了唱诗班的队列。
崩溃、迷茫、自我否定……你以为接下来就会是这样吗？
你猜对了，但也只猜对了一半。在最初汹涌的情绪，从心头慢慢退潮之后，此前那粒埋下的种子，恰如其分地在此刻发芽。
露西娅信步走到来时途经的一座大桥上，望向郁郁葱葱的树林。释怀，就在这一刻，不早也不迟地到来……
《女孩，你怎么了？》是小派近期看过的女性电影中，质量极高的一部。它不仅在柏林电影节斩获费比西奖视点单元最佳影片，更在烂番茄收获100%的绝对新鲜度。
（“烂番茄”网站截图）
颇感遗憾的是，在各大女性电影的年度盘点中，鲜有本片的名字在列。也许，作为一部斯洛文尼亚电影，还是在文化辐射力上，吃了一点亏吧。
影片中对安娜与露西娅性格差异的刻画，以及对青春少女被异性吸引的微妙情愫的描绘，都细致入微且恰到好处，而留有适当的空白，不做过度渲染，也正好免去了“卖肉”之嫌。
但最令小派触动的，仍然是主角露西娅的蜕变过程。
在90分钟的故事中，露西娅从最初的唯唯诺诺，逐渐觉醒自我意识，最终坦然面对最真实的自我，与自身的不足达成和解。尽管一切看似发生得过于仓促，却又是如此顺理成章。
最后的最后，小派真心要强烈安利本片的主题曲《Little Trouble Girl》。
说实话，这首发行于1995年的老歌，之前小派从没听过。但看过一遍电影后，立刻开启了单曲循环模式。
可以说，赞美诗所引发的庄严与压抑之情，连同成长蜕变过程中那股酸涩的滋味，在这轻快的旋律中，被巧妙地消解殆尽，化作口中一颗颗甘甜可口的葡萄。
相信看过电影的你，也会和露西娅一样，爱上这首歌。
图源于网络
若茁 / 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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